【风云阙】八、调戏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秦朝逐渐适应了在楚家的生活，楚宁风也不曾再为难他，反而教他读书写字，也略教他一些防身本领，虽不亲厚，倒也和睦。
随着了解逐渐深入，秦朝这才发现，楚宁风武功十分的高，不过看不出是哪一派的武功，倒有点像是些野路子，快准狠，没有多余的动作，颇有些招招致命的感觉。
而楚凌风却不一样，楚凌风的武功系统完整，而且内力绵长，同样深不可测，却尽显大家风范。如果说楚宁风自小就跟着楚凌风的话，为何两人的武功路子会如此不同呢？
秦朝心里有疑惑，却不敢问。但楚宁风也不曾教他那些野路子，只是教他一些中规中矩的防身招数罢了。
一天，秦朝跟着楚宁风上街买玉佩，大哥说了，君子如玉，还是要正经带块玉佩才行，不然太过失礼，就叫楚宁风带他去挑。楚宁风带他挑遍了城中的玉铺，最终挑中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，两人都甚是满意，回家的路上，气氛倒是轻松愉快。
走到半道上，路过一家糖水摊子，秦朝便挪不动步子了：从早上挑到下午，中午就吃了块饼，口干舌燥的，早就饿了。眼巴巴地瞧着楚宁风，后者摸了摸扁下去的荷包，使劲抠了两把，掉出几文钱来。
楚宁风咳嗽了一声：“咳，那什么，就买一碗吧，你喝就行了。”
秦朝笑了：“二哥要是不介意的话，就一起喝呀。”
楚宁风极爱吃甜，平时的零花钱哥哥都不许用来买糖的，难得这次能借着秦朝的名义吃点甜的，自然愉快地答应了。
两人站着倚在小摊前，就着一碗糖水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。本来是极温馨的一件事，可是秦朝在楚宁风喝糖水的时候看到他的侧脸，脸一下子就红了：楚宁风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糖水，专注的样子真的很引人注目。
这得让多少女人沉迷其中啊。秦朝心想。
“怎么了？”楚宁风抬头看他一眼。
“没，没事儿。”秦朝忙撇过头去，笑话，要是说自己看他看呆了，才真是不想活了。
可偏偏就有人这么不识相。
“老大，那好像是楚宁风……”有一群路过的公子哥对着秦朝和楚宁风指指点点。
“二哥，快走吧，有人好像要找你麻烦呢。”秦朝小声说。
“怕什么？他们翻不出什么浪来。”楚宁风不以为意，喝光了最后一口糖水，自去结账，然后拉着秦朝慢悠悠地往回走，经过那些人面前时，还斜眼看了他们一番，仿佛示威。
那些人里面有个华服公子，眼睛瞪着楚宁风，瞠目欲裂，手紧紧握着，好像时刻都要一拳挥过去。
楚宁风在他面前站定，勾起唇角，笑得妩媚：“胡少，听说从那以后你都不去翠红楼了，怎么，是下面……”他的眼睛扫了一下对方的裆部，调笑道：“是下面还没有好吗？”
“混蛋！”华服公子一拳扫来，却被楚宁风轻轻接住，回旋一拧，几乎可以听见隐隐约约的咔嚓一声，一声惨叫传来，被称为胡少的公子被楚宁风抓在手里，动弹不得。
“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，还以为我是可以招惹的，没把你下面拧下来你就不甘心是么？”楚宁风满面阴冷，猛地松手往他屁股上一踹：“滚，别碍着我的眼！”
然后对秦朝说：“我们走。”
令秦朝感到奇怪的是，后面竟然也没有人敢追上来。
秦朝不由得好奇：“你上次给了他什么教训？听你那么说，仿佛不是什么正经事？”
“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？”
秦朝也是个不怕死的：“他调戏你了？”
楚宁风猛地站住脚：“你再说一遍？”
“呃，没有，我是说，他，他与你有争执？”
楚宁风有些气闷：“秦朝，我是你哥哥，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怕我？是我对你太友好了吗？”
秦朝在心里呵呵两声，嘴上却说：“兄弟和睦难道不好吗？非要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吗？你就跟我说说嘛，你到底给了他什么教训？”
楚宁风看了他半天，自己却笑了，笑着笑着就撑不住了：“哈哈，我，我给他套了个环！”
“哈？”秦朝蒙了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自己想吧。”楚宁风说完就自己走了，任秦朝怎么问都不肯说了。
秦朝是一个富有探究精神的人，这一点在楚宁风这件事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，具体表现在：他问遍了楚府的所有下人，但每个人都是一副憋着笑又不敢说的样子，低着头，匆匆地就走了。他又问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，这家伙平时对他知无不言，这次却怎么也不肯说，连给他一个银币都不动心。
秦朝没了办法，他自己和楚宁风把京中的公子哥都得罪光了，找谁问都不行，只能干着急，却忽然在一个晚上记上心来，偷偷摸摸地去了翠红楼。
翠红楼里一派脂粉气息，桃红柳绿的好不热闹。
秦朝目不斜视，点了一位最没有名气的姑娘陪坐喝茶。姑娘进了包间，开始挑拨衣服，秦朝看都没看她一眼，拍出一锭银子：“穿好，这天也不热呀。”
姑娘讪讪地把衣服拉好了，又想来敬茶。秦朝忽然笑着问她：“听说城南胡少很久都不来翠红楼了，你可知是为什么？”
“哎呀！公子，你好讨厌啊！这叫人家怎么说呀？”姑娘突然就娇羞了。
“？”秦朝莫名，但还是装作一副了然的样子，把银子往前推了推：“你详细地与我说一遍。”
姑娘吃吃地笑了：“公子，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。”
“对，本公子就好这一口。”秦朝心想，楚宁风，你要是真没干点什么就太对不起我了。
“这些年，京城看上楚公子的人也不少，但谁也不敢对楚公子动手动脚，毕竟要给楚将军面子。可胡少仗着他爹是一品大员，不把楚将军和楚公子放在眼里，有一次竟公然对楚公子动手动脚，还拿翠红楼的头牌和楚公子相提并论。楚公子也是个人才，表面上是忍了，背地里与他约了时间在城北的小树林里见面，听说条件是保楚公子官居四品。结果……”姑娘笑得花枝乱颤。
秦朝急了：“结果怎样？”
“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只知道当晚小树林里一声惨叫，胡少衣冠不整地跑出来，宝贝那处带着个三指粗的环，怎么也摘不下来，跑遍了京城所有医馆，可那玩意也不知道是哪得来的，谁也拿它没办法。一开始胡少还不愿服软，结果弄了整整七天，实在没脾气了，只能去求楚公子，登门道歉，差点都三跪九叩了……”
“那楚公子就给他解开了吗？”秦朝心想这不是楚宁风的脾气啊。
“这就更好笑了。那天刚好楚将军休沐在家，听说了这件事，气得拎着楚公子回房揍了一个时辰才出来，打得裤子都穿不上呢！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秦朝想到楚宁风这一切的所作所为和被大哥打后别扭委屈的样子，笑得根本停不下来。
“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，公子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问呢？”姑娘奇怪道。
“咳，没什么，就是听说了，想知道些详细。”秦朝耳朵有些红，什么乱七八糟的，我哪知道会是这样的。
“哦！是这样。那公子，这银子……”
“你拿去吧，不许告诉别人，我问过这件事。”
“是，我定当守口如瓶。”
“很好，我走了。”
“哎！公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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